岁寒

2017·2·20


昨天天气很好,在外面走一圈身上都出一大身汗。栖霞坡那的湖水在阳光下也波光粼粼的非常好看。今天突然就降温了,在阳台上看见湿漉漉的地面,出门时走了几步又返回拿忘记拿的雨伞。

起来比较早,图书馆还没有开门,放雨伞的地方风刮的格外大。我在那里瑟瑟发抖,后悔自己没有戴那条粉红色的围巾,也无比想念自己温暖的被窝。

这是开学的第二周,但我总觉得似乎已经开学很久了。没有之前的放纵随意,几乎是开学就进入状态。当然不是指学习本专业的状态,我对本专业一向没什么兴趣,并且时常深恶痛绝。文字学老师和音韵学老师是同一个,我坐在教室里,耳朵竖起,艰难的把老师说出的一个个字组合成词语,再把词语组合成句子,然后再尝试把句子用自己所能理解的解释一番。可是我怎样对自己都解释不通,或者等我明白这一个时,他已经讲到下一个下下一个了。于是我茫然又失措,于是我百无聊赖,坐在最后一排,躲在同学身后,趴在桌上。

很想睡觉,很想,可是一旦睡过去了,那么今后的课我可能都坚持不下去了。不能有不好的开头啊!

老师说我们来写格律诗,很容易的。我心一下子就慌了,我怎么可能会写格律诗呢?我怎么写的出来诗呢?也许说什么课下多看看那些书就会写了,可是我课下不想看那些书啊!我有自己想看的书,想做的事,可是我这门课又该怎么办呢?

我们的教室在四楼,我恰好坐在靠窗的一边,微微转过头就看见梧桐树疏密交错的深灰色枝条,以及更浅灰色的天空。老师说,下课你们可以出去晒晒太阳。说完他就笑了,他是个很有诗情画意的老师啊!

可是我的心情湿漉漉的,没有阳光,阳光总是照不到。

看着同学和老师讨论,我心里是很羡慕的,又有些微微的刺痛。可是一旦下课铃响,我还是马上把书本中性笔装进那个蓝色泛白的书包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八点到十点,我在看泰语书。泰语入门真的挺难得,各种变调,光是想想我怎么给人解释就头大,可是我觉得很有趣啊!一本书快学完了,有些音我还是发不出,比如弹舌音,比如浊辅音,比如浊尾辅音…..可是还是很有趣啊。寒假时在家里学泰语,认真的程度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。我喜欢krist啊,我喜欢泰国的许多男孩子啊,喜欢泰国的阳光和空气啊。也许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,但是在现阶段能有这样一幅想象画卷也是很好的,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,要难过成什么样子。

朋友教我日语,她在外面的班学了一学期,而且我感觉她语言天赋很好,我在她面前总是自信不起来。我其实不怎么想学日语,因为我对日本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,日本也没什么我喜欢的东西。但是她那么热情,我也不好不识好人心,毕竟愿意付出这么多时间来免费教你的人并不多啊。

临近晚上时,朋友说她想要我去接她,陪她吃一碗面。于是我把电脑从书包里拿出来,装上日语书去她上日语的地方等她。一个人在校园走着的时候,我就想,我好想从来没怎么拒绝过她的提议。《一个女人的史诗》中欧阳庾说,他最讨厌把自己命运交给别人的人。那时候,田苏菲面对都汗的求婚,她不想嫁给都汗,但是她不说,她写纸条告诉欧阳庾她要嫁给欧阳庾。她有期望的东西,却把选择权交给别人。大概我也是这种人吧。

在清真面馆,她点了一碗牛肉刀削面。我因为吃过了,而且上次来着吃觉得味道不怎么好,就坐在对面看着她,没有点。我们坐在最靠近里面的位置,她一边吃一边给我讲她们日语班又要交钱了,她的综测估计排名不行了,虽然她成绩排班上第九名,她在学生会的事…..我听着有点飘,但我不肯承认自己走神了。听着她讲综测1·5分,3分,发表论文又是多少分,我总感觉离我特别遥远,然后她也变得特别陌生。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,我在眼神飘忽的间隙想起来了,或者说一起床我就没有忘记过这个梦。

我在梦里对她说,一直跟着别人的脚步,有意思吗?

我指的是好像大家都在为综测紧张,为综测忙碌,我们就一定要那样吗?

我平日是没有想过的,只是自己本身觉得那些特别麻烦,然后又有点不屑,在梦里掩饰的很好的一些东西忽然就浮现出来了。让我非常慌张。我害怕她知道我这么想的,我觉得她说的也都对,我也有可能是太懦弱了,所以用这种不屑来掩饰。

我听她说,越听越觉得自己活得窝囊又单调,要是让我来讲,我肯定没这么多事来讲,因为我一天就是一个人上课,吃饭,泡图书馆,刷王慧侦的微博。这么想着,我心里咕噜咕噜开始冒酸水,我强行把它们咽下去。

这是不对的,我对自己讲。枉你把别人社交为学业奋斗的时间拿去读了那么多书,怎么思想觉悟一点都没有提高呢?

她说要用多少多少钱,都快没钱去泰国了。我心里又是一重,沉甸甸的。钱啊钱,我真的想它想到要哭。进校时申请助学金,我看着那上面严苛的条件,退缩了,选择了一个五百的超市代金券,而她选择了八千的助学金。

也许差距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吧。性格决定行为,行为决定命运。我想她一定会比我优秀很多,将来,大概会变成我为了自己的自尊心疏远她吧。

我们谈到做家教,说实话,我真的没勇气去做家教,一是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,肯定教的很差,二是我害怕教的孩子讨厌我,家长不喜欢我。我实在是一个不讨喜的人啊,连自己的喜欢都讨不到。

总是想赚钱,总是停滞不前,眼高手低说的大概就是我这种人吧。每一天都浑浑噩噩的,跟瞎子一样。

和她一起回寝室,寝室走廊的风简直要把我吹的位移了,这样的体重能体验这种感觉,也是很稀少的。料峭春风,刺骨,夜色茫茫。

我钻进寝室,钻进床,那只是我的壳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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